我四十岁生日那天,亲手为那个男人烧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肉,
炖了儿子念叨了好久的莲藕排骨汤,还开了瓶珍藏的茅台。可等来的不是他们的拥抱,
而是两条冰冷的短信。丈夫说有紧急任务,儿子说在同学家学习。下一秒,
我却刷到了丈夫初恋情人的朋友圈,照片里,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正围着她和她的儿子,笑得比谁都灿烂。配文是:“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我突然觉得,这二十年的模范军婚像一场笑话。我从枕头下摸出那份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
一笔一划,签上了我的名字。人生太短,我已经为别人耗了半辈子,剩下的,我要为自己活。
01我四十岁生日这天,丈夫陆振国一个电话,说部队有紧急任务,回不来了。几乎同时,
我儿子陆安也发来消息:【妈,今晚在同学家写作业,不回了。
】我看着一桌子精心准备的菜,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红烧肉炖得入口即化,
莲藕排骨汤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军区大院的家属楼。
我还破例开了一瓶他从战友那儿得来的茅台,想着一家三口,好好庆祝一下。结果,
就我一个人。我默默地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
像是要把这二十年的委屈都烧出来。成为军嫂二十年,我已经习惯了等待和孤独。
陆振国是全军区的骄傲,最年轻的团长,肩上扛着闪闪发亮的星星,也扛着保家卫国的重任。
我懂,也一直毫无怨言地支持他,操持着这个家,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可懂事,
不代表没有心。我拿起手机,无意识地刷着朋友圈,想找点什么东西分散一下注意力。
就在这时,一条动态猛地撞进我的视线。发布人是沈若云,
陆振国放在心尖上二十多年的初恋。照片上,她坐在中间,笑得温婉动人。
她的儿子依偎在她身旁,而我的丈夫陆振国,我那说在执行“紧急任务”的丈夫,
正亲手为他切着蛋糕。我的儿子陆安,那个说在同学家“写作业”的儿子,
则站在沈若云身后,笑得一脸灿烂,手里还举着一个“生日快乐”的气球。他们四个人,
看起来才像真正的一家人。照片的配文是:【谢谢老朋友和孩子们,有你们在,
回国后的第一个生日才不孤单。】“老朋友”、“孩子们”。我的手抖得厉害,
手机“啪”地一声摔在桌上,酒杯被撞倒,暗红色的酒液蜿蜒流淌,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原来,他的“紧急任务”,就是给初恋庆生。原来,儿子的“同学家”,
就是他爸爸初恋的家。我突然想起半个月前,陆振国从外面回来,罕见地带了一丝歉意,
说:“晚晚,沈若云她……回国了。她男人前几年牺牲了,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
”那时我怎么说的?我说:“振国,我知道分寸,战友情嘛,该帮的就帮。”现在想来,
真是可笑。我守着一个空荡荡的家,相信他所谓的“任务”和“责任”,
而他却带着我们的儿子,去为另一个女人营造“家”的温暖。二十年啊。
从青葱少女到中年妇人,我把最好的年华都耗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耗在了“军嫂”这个光荣又寂寞的头衔上。我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放弃了朋友,
整个世界都围着他们父子转。我甚至成了家属院里人人称赞的“模-范军嫂”,
贤惠、识大体。我以为我的付出,能换来同等的珍惜和爱护。到头来,
我只是一个方便他们回家的保姆,一个懂事到碍事的摆设。胸口那股被压抑了多年的火,
轰地一下烧了起来。我再也忍不住,冲进厨房,将那盘他最爱吃的红烧肉,连同盘子,
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像是给我发了疯的理智按下了暂停键。
我看着一地狼藉,忽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没意思,真的太没意思了。
我擦干眼泪,走进卧室,从枕头底下,摸出了那份已经放了很久,
却一直没勇气的离婚协议书。律师朋友早就帮我拟好了,
财产分割、孩子抚养权……一条条清清楚楚。我曾以为,
这东西永远都不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我拿起笔,在“女方”那一栏,一笔一划,
郑重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温晚。写完最后一个字,我像是抽干了全身的力气,
又像卸下了千斤的重担。我将签好字的协议书放在餐桌最显眼的位置,
用那个倒掉的酒杯压着。然后,我回房,拉出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只装了几件换洗衣物和我的身份证件。拉开门,军区大院里寂静无声,
只有巡逻士兵整齐的脚步声和墙上“忠诚、荣誉、使命”的红色标语在路灯下格外醒目。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我住了二十年的家,没有丝毫留恋。从今天起,这里不再是我的家了。
我的人生已经浪费了一半,剩下的,我要为自己活一次。02我拖着行李箱,
在军区大院门口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一个市中心酒店的名字。车子驶出那片熟悉的红砖绿瓦,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二十年的过往如电影般在脑中闪回。十八岁,
我义无反顾地嫁给了还是个穷小子的陆振国。二十岁,我放弃了大学保送名额,跟着他随军,
生下了陆安。三十岁,他步步高升,我成了别人口中羡慕的“团长夫人”,
却也成了最孤独的女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三百天在部队,在任务中。
我一个人带孩子,一个人扛水桶,一个人在深夜发烧时自己打车去医院。
家属院里的大姐们都说我能干、贤惠、懂事,是军嫂的典范。可谁又知道,这“典范”背后,
是多少个独自垂泪的夜晚。陆安小时候问我:“妈妈,为什么爸爸总是不回家?
”我总是笑着告诉他:“因为爸爸是英雄,他在保护我们大家。”渐渐地,陆安长大了,
也进了军区子弟学校,他开始理解并崇拜他的父亲。而我,似乎成了这个英雄家庭里,
最多余的那一个。我以为这是所有军婚的常态,我以为只要我再忍一忍,等他再往上走一步,
或者等他退下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现在看来,不过是自欺欺人。不是他忙,
只是他不想为你花时间而已。到了酒店,我开了间房,把自己扔在柔软的大床上。我没有哭,
甚至感觉不到太多的悲伤,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解脱。我拿出手机,想了想,
把陆振国和陆安的联系方式,以及所有家属院里的联系人,全部拉黑。我不想听任何解释,
也不想再进行任何拉扯。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只在一瞬间。而成年人的告别,
也同样悄无声息。与此同时,军区大院的家里。午夜过后,
陆振国和陆安才带着一身酒气和蛋糕的甜腻味回到家。“妈,我回来了!”陆安推开门,
大大咧咧地喊了一声。屋里一片漆黑,没有像往常一样为他们亮着的灯。陆振国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习惯了一进门就有温晚迎上来,接过他的外套,递上一杯温水。
“你妈呢?睡了?”他一边开灯,一边问。灯光亮起,一室清冷。餐桌上,杯盘狼藉,
地上一片陶瓷碎片和凝固的肉汁。那瓶他珍藏的茅台倒在一边,酒液染红了半张桌布。
而在那片狼藉的中央,一份白纸黑字的文件,被一个倒扣的酒杯压着,格外刺眼。
陆振国心头一跳,走过去,拿开了酒杯。“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像五记重拳,
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他翻到最后一页,温晚的签名,笔迹清晰,
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决绝。“这……这是什么?”陆安也凑了过来,看清上面的字后,
脸色瞬间白了,“妈……妈要跟你离婚?”陆振国的手捏紧了协议书,
纸张被他攥得咯吱作响。他那张常年严肃的国字脸,第一次出现了慌乱。他立刻掏出手机,
拨打温晚的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冰冷的系统提示音,
让他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冒了上来。“搞什么!”他低吼一声,又去拨儿子的手机。
陆安也一脸惊慌地举着手机:“爸,妈……妈把我拉黑了!
”陆振国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温晚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闹脾气。她是真的,
要走了。他环顾这个充满了温晚生活气息的家,墙上挂着她绣的十字绣,
沙发上摆着她织的靠枕,就连空气中,似乎都还残留着她做的饭菜香。可这个家的女主人,
却不见了。一种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这位在战场上都未曾畏惧过的铁血团长。
他想不明白,一向温顺懂事的温晚,怎么会突然这样?不就是没陪她过生日吗?多大点事?
往年不也经常这样?“爸,怎么办?妈去哪儿了?”陆安的声音带着哭腔。
陆振国烦躁地挥了挥手,习惯性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或心烦时的标志性动作。
“能去哪儿?估计是回娘家了!耍脾气也得有个度,她一个女人,离了我,离了这个家,
她能去哪儿!”嘴上虽然说得强硬,但他心里却没来由地发虚。他知道,
温晚的父母早已过世,她在这个城市,除了他,再无亲人。03第二天一早,
宿醉的头痛还没消散,陆振国就被一连串的电话吵醒。电话是军区政委打来的,
语气严肃:“老陆,怎么回事?家属院都传疯了,说温晚同志跟你闹离婚,
昨晚一个人拖着箱子走了?你知不知道年底晋升的节骨眼上,后院起火是多大的问题?!
”陆振国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他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名声和前途,家庭不睦这种事,
在部队里是可大可小的污点,直接关系到他的政治审查。“政委,误会,
就是夫妻俩闹点小别扭,我这就把她接回来。”他一边保证,一边心里骂开了。
家属院的这些长舌妇,传话的速度比侦察兵还快!挂了电话,他看着颓然坐在沙发上的儿子,
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要不是你去沈阿姨家,你妈会生气吗?
”陆安红着眼睛反驳:“爸,这能怪我吗?不是你让我去的吗?你说沈阿姨一个人可怜,
让我过去热闹热闹!”陆振国被噎得说不出话。他烦躁地踱步,再次拨打温晚的电话,
依旧是无法接通。“反了天了还!”他低吼着,穿上外套就要出门。“爸,你去哪?
”“还能去哪?把你妈找回来!我倒要问问她,二十年的夫妻,就因为这点小事,她至于吗!
”他开着车,在市里漫无目的地转。他这才发现,他对温晚的社交圈一无所知。
她有什么朋友?平时喜欢去哪里?他一概不知。他唯一能想到的,
就是温晚那个当律师的发小。可电话打过去,对方的语气冷得像冰。“陆团长,
温晚在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现在不想见你。协议书你收到了吧?如果你是个男人,
就爽快点签字,别耽误她。”陆振国气得差点摔了手机。找了一上午无果,他憋着一肚子火,
直接开到了沈若云家。沈若云开门时,穿着一身居家的连衣裙,
看到他似乎有些意外:“振国?你怎么来了?”“温晚是不是在你这?”陆振国开门见山,
语气不善。沈若云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温晚姐怎么会来我这儿?
出什么事了?”她那副柔弱又无辜的样子,让陆振国准备好的一腔怒火,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看着这个自己年少时喜欢过的女人,如今眉眼间带着岁月的风霜,
心里那点愧疚又冒了出来。“没什么,她跟我闹脾气,离家出走了。”他含糊道。
“怎么会……”沈若云满脸担忧,“都怪我,要不是昨晚过生日,也不会让你和温晚姐生分。
振国,你快去把嫂子找回来吧,好好跟她道个歉。”她越是这样通情达理,
陆振国心里就越是烦躁。而此刻,我正在一个老旧小区的出租屋里,打扫着卫生。
离开酒店后,我用身上仅有的一点积蓄,租下了一个小小的单间。房子虽小,但阳光很好。
我把地板擦得锃亮,把窗户擦得一尘不染,仿佛要把过去二十年的晦暗,都一并擦去。
我需要一份工作。与社会脱节了二十年,我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能。我翻着招聘网站,
能做的似乎只有保洁、服务员这类的工作。我没有气馁。从“团长夫人”到打工人,
落差是巨大的,但靠自己双手吃饭的感觉,却让我感到无比踏实。最终,
我在附近一家新开的咖啡馆,找到了一份服务员的工作。上班第一天,我换上工作服,
笨拙地学着操作咖啡机,给客人点单。身体是疲惫的,但精神却是亢奋的。傍晚下班,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却在楼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陆振国。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站得笔直,与这破旧的小区格格不入。
他显然是动用了关系才找到我的。他看到我,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温晚!你闹够了没有!跟我回家!”他的声音压抑着怒火。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这里就是我的家。陆团长,请你放尊重些。”“家?
这算什么家?”他环顾四周,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你放着好好的军区大院不住,
跑到这种地方来?你是在打我的脸吗?我的晋升报告都可能因为你被驳回,你知不知道!
”“你的晋升,你的脸面,比我的死活更重要,不是吗?”我笑了一声,笑容里满是嘲讽,
“二十年了,陆振国,你永远只在乎你的前途,你的名声。你什么时候,真正在乎过我?
”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我,会说出如此尖锐的话。“我怎么不在乎你了?
我让你衣食无忧,让你当人人羡慕的团长夫人,这还不够吗?”“够了,真的够了。
”我点点头,从包里拿出那件廉价的工作服,“所以,现在我想换一种活法。陆团长,
离婚协议你签个字,我们好聚好散。以后,你的光环,我不再分享;你的冷漠,
我也不必承受。”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走进楼道。上楼的时候,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小小的发卡,别在耳边。发卡撩起了我额前的碎发,
露出了我手腕上那个几乎被遗忘的、小小的蝴蝶纹身。那是十八岁时,嫁给他之前,
我偷偷跑去纹的。那时我想,蝴蝶终将飞过沧海。二十年来,我一直用衣袖遮着它,
因为它不符合一个“贤良淑德”的军嫂形象。但从今天起,我不想再遮了。
04陆振国没有追上来。我知道,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在这种破旧的居民楼里,
与我这个“不懂事”的妻子大声拉扯。接下来的几天,出乎意料的平静。
我白天在咖啡馆上班,晚上回到我的小窝。虽然每天累得腰酸背痛,
但数着自己亲手赚来的微薄薪水,心里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咖啡馆的老板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叫季阳,阳光开朗,像个小太阳。他看我手脚麻利,
做事认真,对我这个“大龄员工”颇为照顾。“温姐,你这拉花练得可以啊,比我都有天赋。
”他看着我照着教程视频,第一次就成功拉出一个虽然歪歪扭扭但勉强成形的心,
由衷地赞叹。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瞎弄的。”这是我二十年来,
第一次因为自己做成某件事而被人夸奖。不是因为“你是陆团长的爱人”,
也不是因为“你是陆安的妈妈”,仅仅因为“我”是温晚。这种感觉,很新奇,也很好。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就被打破了。那天傍晚,我刚下班,就在咖啡馆门口,
看到了我的儿子,陆安。他穿着一身名牌运动服,站在那里,
脸上是少年人特有的倔强和无措。看到我,他快步走过来,一把拉住我。“妈!你跟我回家!
”他的语气,和陆振国如出一辙。我抽出自己的手,平静地看着他:“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这里就是我的家。”“这算什么家!”他激动地喊道,“你知不知道,
整个大院的人都在看我们家的笑话!学校里的同学都在背后议论我!说我爸妈要离婚了!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我看着眼前这个我一手带大的儿子,他关心的,
不是我过得好不好,快不快乐,而是他的面子,是别人怎么看他。“陆安,
”我的声音有些发冷,“那你知道你生日那天,妈妈一个人对着一桌子菜,
从天亮等到天黑吗?你知道当我在别人朋友圈里,看到你和你爸陪着别人过生日的时候,
是什么心情吗?”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眼神闪躲:“我……那不是爸让我去的吗?
他说沈阿姨可怜……”“所以,别人的妈妈可怜,你的妈妈就活该被抛下,是吗?
”我一字一句地问。他的脸涨得通红,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妈,你别闹了行不行?
爸都快被你气出病来了!他让我来劝你,只要你肯回家,以前的事,他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陆安,你回去告诉你爸。该被原谅的,
不是我。还有,离婚这件事,我不是在跟他商量,我是在通知他。”说完,我绕过他,
径直往前走。“妈!”他在我身后大喊,“你真的不要我,不要这个家了吗?”我没有回头。
不是不要,是那个家,早就不要我了。回到出租屋,我关上门,背靠着门板,
缓缓滑坐到地上。一直强撑的坚强,在这一刻有些崩塌。儿子的指责,像一把钝刀,
在我的心上反复切割。我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可他毕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我以为是陆安追来了,抹了把脸,打开门,却看到了季阳。
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脸上带着阳光的笑:“温姐,看你今天脸色不好,我妈煲了汤,
我给你盛了一碗。喝点热的,心情会好一点。”我愣住了,看着他手里的保温桶,
一股热流涌上眼眶。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样关心过我了。我把他让进屋,
他看到我泛红的眼圈,有些手足-措:“温姐,你……你没事吧?
是不是刚才那个小伙子欺负你了?”“没……没有,他是我儿子。”我接过汤,低声说。
季阳“啊”了一声,挠了挠头,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啊温姐,我以为……”“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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