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裴晋三年的金丝雀,乔蔓决定跑路了。原因不为别的,乔蔓怀孕了。
说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乔蔓和裴晋的关系,就是金主和金丝雀的关系。
乔蔓本来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居住,父母在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乔蔓家里很贫困,
连学都快上不了。直到有一天,裴晋来到了她的世界。裴晋告诉她,她可以继续读书,
好好生活。他会资助她。那时候,裴晋就像一束光一样照亮了乔蔓因为贫困而泥泞的人生,
少女的芳心也就此萌动。后来,乔蔓努力学习,考上大学,进入裴晋的公司,
她就想离裴晋再近一点。她努力工作,终于当上了裴晋的秘书。
后来就像很多言情小说里那样,她和裴晋相处的时间多了起来,裴晋也对她越来越上心。
最后在一次酒后,二人的关系就那样水到渠成。但是裴晋是个非常理智的人,他告诉乔蔓,
他不喜欢把私人情感掺杂到工作中,希望乔蔓能够不再工作,安心在家里陪他。
当时在乔蔓眼中,裴晋就是全世界。为了全世界她愿意放弃工作。谁想到,
这一放弃就是三年。乔蔓呆呆地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发呆。
她的思绪飘回到了一个月以前。一个月前的某一天,乔蔓总感觉自己最近身体不舒服,
十分容易困倦,还经常反胃。乔蔓看了一眼正在专心工作的裴晋,
决定自己一个人去医院检查一下。她独自打车去了医院,途中接到了闺蜜林雅的电话。
林雅告诉她,晚上有一个聚会,让她一起来。乔蔓便答应了下来。不检查不要紧,
一检查才发现,乔蔓竟然已经怀孕了!下午乔蔓拿到检查报告的手都在颤抖,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怀上的,也分不清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
裴晋虽然看上去是个禁欲的人,但是只有乔蔓知道,他在房事上绝对不是一个理智的人。
虽然每次都会做措施,但是情到浓时总有那么些意外。乔蔓非常迷茫,她今年已经25了,
虽然从来没有计划过生小孩,但她其实非常喜欢小孩,也渴望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但是裴晋是个不婚主义者。一个不婚主义的爸爸,真的能给孩子幸福吗?
或者说裴晋他到底会不会要这个小孩?乔蔓心里乱极了。晚上,在聚会包间里,
乔蔓还是魂不守舍。直到包间灯光熄灭,林雅的男朋友推着一个鲜花蛋糕走进来的时候,
乔蔓才回过了神。林雅的男朋友拿出一枚戒指,单膝跪地,深情地凝望着林雅求婚。
林雅激动不已,抓着乔蔓的手都在颤抖。乔蔓被大家欢乐的气氛感染了,也笑了起来。
林雅和她男朋友在大家的祝福下幸福的拥吻,看起来如此美好。那她呢?她也能得到幸福吗?
乔蔓看着幸福的二人,手不自觉的抚摸上了肚子。乔蔓回到了家,
其实那也不算她的家——那是裴晋的别墅。她一直觉得,有裴晋的地方就是家。
现在她动摇了。裴晋见她回来,眼中瞬间流露出笑意。“蔓蔓,今天玩得开心吗?
”裴晋依旧是那样谦和美好,他上前接过乔蔓的包包,在乔蔓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又是这样。
他永远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乔蔓扬起一个微笑,说道:“很开心。
今天雅雅的男朋友跟她求婚了。大家都很开心。”裴晋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心里只以为是小姑娘看到别人被求婚,有点失落。他温柔地抚摸着乔蔓的脸颊,
说道:“不用羡慕别人的幸福,我们也很好,不是吗?
”裴晋眼中的笑意和额头上温热的触感,像一把温柔的钥匙,
瞬间打开了乔蔓心中积攒的委屈与渴望。她几乎是鼓足了这三年来积攒的所有勇气,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期盼,仰起脸,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他。“晋哥,”她的声音轻柔,
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今天看到雅雅他们的戒指,虽然简单,但是感觉好有意义。
听说现在很流行一起做DIY戒指呢,亲手做的,独一无二。
我们……什么时候也一起去试试,好不好?”裴晋接过她外套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自然。
他抬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像对待一只提出有趣想法的小猫,
语气宠溺却不容置疑:“蔓蔓,怎么突然想起这个?那些地方太嘈杂,做工也粗糙,
不适合你。再说了,”裴晋一顿:“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欢这种具有承诺绑定意义的东西。
”他的回答一如既往地挑不出错,他一向是这样,
可以为她提供他认知里最好、最昂贵的选择,
却精准地避开了她真正渴望的核心——那份共同参与、赋予特殊意义的过程。
乔蔓眼底的光芒微微黯淡下去,但嘴角依然努力维持着上扬的弧度。她告诉自己没关系,
他只是不懂,他只是习惯了用他的方式来对她好。晚餐时,气氛温馨。
裴晋甚至难得地亲自下厨,做了她喜欢吃的清蒸鱼。看着他挽起衬衫袖子,专注地挑去鱼刺,
然后将雪白的鱼肉夹到她碗里,乔蔓的心又软成了一滩水。或许……或许他会是个例外?
她深吸一口气,状似无意地提起:“晋哥,我今天在路上……看到好多小宝宝,好可爱啊。
软软糯糯的,眼睛像黑葡萄一样。”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心跳如擂鼓,
“你……喜欢小孩子吗?”裴晋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闻言抬眸看她,眼神平静无波,
甚至带着一丝理性的疏离。他几乎没有思考,便给出了答案:“小孩子?很麻烦。
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精力和情感成本,而且不确定性太高。我的生活规划里,
从来没有‘生育小孩’这一个选项。蔓蔓,我们有彼此就足够了,不是吗?
”他的话清晰、冷静,像一份经过周密评估的商业计划书,
彻底击碎了乔蔓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她低下头,假装被鱼刺呛到,咳嗽了几声,
掩饰瞬间泛红的眼眶和苍白的脸色。“嗯……是啊,我就随便问问。”她声音微哑,
几乎听不见。原来,不是例外。他的人生规划,严谨、清晰,
且丝毫没有因为她而改变的可能。她和他共度的这三年,
或许只是他规划中一段“无需负责、享受当下”的插曲。而她竟然傻得想要一个结局,
一个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结局。这一刻,乔蔓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
就像一直笼罩在眼前的迷雾被骤然吹散,露出了底下残酷而真实的荒原。这三年来,
她的世界围绕着他旋转。他的喜好就是她的喜好,他的时间就是她的时间。她住着他的房子,
花着他的钱,穿着他挑选的衣服,像一株依附他生长的莬丝花,失去了自己的根基和方向。
她以为这是爱,却忘了爱的前提,是独立的自我。她为什么会因为他的拒绝而如此难过?
因为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交出了自我价值的评判权。她的喜怒哀乐,全部系于他一身。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乔蔓在心里对自己说。为了自己,也为了肚子里这个意外来临的小生命。
从那天起,乔蔓像是换了一个人。她不再像过去那样,整天守着手机等待裴晋的消息,
也不再事无巨细地向他汇报行程。她开始“忙”了起来。她以“在家无聊,
想学点东西”为由,报了几个线上课程,从财务管理到市场营销。
裴晋只当她是找到了新的消遣,并未起疑,反而觉得她有点事情做也好,大方地给予了支持。
背对着裴晋,乔蔓开始悄悄地整理自己的财务状况。裴晋给她的副卡,她很少再动用。
她找出裴晋这些年陆陆续续送给她的珠宝、名牌包和贵重礼物,
通过一些可靠的二手奢侈品渠道,悄无声息地变现。裴晋送给她的那几套房产,
她也开始联系中介,挂了出去。由于地段好、装修豪华,询问者众多。她处理得极其小心,
所有事宜都通过律师和中介完成,款项也汇入她早已悄悄开立的独立银行账户。
这个过程并不轻松,尤其是处理那些房产时,每一处都曾留下他们甜蜜的回忆。
但每当犹豫时,她就会摸摸尚且平坦的小腹,告诉自己:你必须坚强,
必须给孩子一个更稳定、更有尊严的未来。一个不能承认你、不能给你家庭的男人,
即使富有如裴晋,也无法真正保障孩子的幸福。她想要这个孩子。这个认知清晰而坚定。
但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出生就顶着“私生子”的名号,
在一个父亲明确表示“不需要”的环境里战战兢兢地长大。
她渴望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充满爱意的家,有爸爸,也有妈妈。既然裴晋给不了,
那她就去找一个能给的人。这个念头有些疯狂,甚至是对自己和孩子的不负责。
但一个渴望抓住救命稻草的母亲,思维有时会走向偏执。她开始瞒着裴晋和林雅,
联系了几家口碑不错的婚介所,提交了资料。她长相出众,气质温婉,名下资产颇丰,
即使表明未婚先孕的情况,也表示能找到愿意接纳她和孩子的男士。
她相亲的条件很简单:人品端正,渴望家庭,愿意对她的孩子视如己出。
时间在乔蔓隐秘的准备中悄然流逝。她的早孕反应开始明显,但在裴晋面前,
她总是借口胃口不好或者最近贪睡掩饰过去。裴晋工作繁忙,加之习惯了乔蔓的温顺存在,
竟一时没有察觉她那平静外表下正在酝酿的离别风暴。终于,
在一个裴晋前往国外出差的日子,乔蔓知道时机到了。她请了搬家公司,
将自己所有真正属于她的东西,以及那些她舍不得变卖、充满回忆的小物件,
打包得干干净净。她站在客厅中央,环顾这个她住了三年、曾以为是“家”的地方,
心中酸涩与释然交织。最后,她走到书房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前。
裴晋曾无数次在这里办公,而她有时会窝在旁边沙发上看书,偶尔抬头,
就能看到他专注的侧脸。那时,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她铺开一张洁白的信纸,
提笔写下:“裴晋先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
感谢你这些年来的照顾与资助,让我得以完成学业,见识更广阔的世界。这笔恩情,
我永远铭记。然而,金丝雀终究渴望蓝天,而非华美的笼子。我发现自己已经迷失太久,
忘记了独自飞翔的能力。这三年,我很开心,但也失去了自我。现在,
我想去找回那个独立的乔蔓了。不必找我。你送给我的所有贵重礼物和房产,
我已自行处理。银行卡、手机号码等一切与你相关联的东西,我都会注销。愿你前程似锦,
早日找到真正符合你人生规划的伴侣。再见。乔蔓”她没有提及孩子。
这是她一个人的决定,也是她一个人的孩子。与他无关。将信压在裴晋常用的一个镇纸下,
乔蔓拉着最后一个行李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轻轻关上了那扇厚重的、代表着她过去三年生活的门。几天后,裴晋出差归来。
推开门的瞬间,他习惯性地喊:“蔓蔓,我回来了。”回应他的,
只有空荡荡房间里的回声。他蹙眉,换了鞋走进客厅。很快,他察觉到不对劲。
房间里似乎空旷了许多。乔蔓喜欢的那个懒人沙发不见了,
阳台她精心打理的多肉植物少了好几盆,
茶几上她常看的那几本小说也消失了……一种莫名的心悸感攫住了他。他快步上楼,卧室里,
她的衣帽间空了一大半,只剩下他买给她的那些奢侈品牌衣服和包包,整整齐齐地挂着,
仿佛在嘲讽着什么。梳妆台上,她常用的护肤品、化妆品全都不见了。裴晋的心猛地一沉,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瞬间将他淹没。他冲到书房,几乎是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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