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珩把我从泥潭里捞出来,只因我的眼睛像他死去的爱人苏窈。我成了他最听话的金丝雀,
温顺地忍受他所有家人对我的羞辱。他会在梦里叫我“窈窈”,也会在我生日时,
跑去苏窈的墓前待上一整天。我从不哭闹,因为他不知道,他那张脸,
也有七分像我死去的未婚夫顾清川。我们是彼此的慰藉,也是彼此的刑具。
直到他发现了我画室里,满屋子顾清川的画像。他疯了,把我锁进不见天日的地下室,
质问我凭什么把他当替身。我死于高烧和感染,最后一声,唤的仍是“清川”。再睁眼,
我回到了初遇那天,萧亦珩正朝我伸出手,眉眼一如既往的温柔。我却越过他,
走向了他身后那个被他当成背景板的男人。萧亦珩,你的替身游戏,我不玩了,我的顾清川,
还活着。1重生路口,决然转身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泥土的腥气,狠狠砸在我的脸上,
将我从死亡的余烬中拽回现实。地下室那股霉菌和脓血混合的恶臭仿佛还萦绕在鼻尖,
高烧灼烧着每一寸皮肤的痛楚,刻骨铭心。我正跪坐在泥水里,浑身上下,狼狈不堪。
而萧亦珩,我前世的“救世主”,正站在我面前,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矜贵而疏离。
伞沿滴落的水线,像一道结界,将我与他隔绝在两个世界。他向我伸出手,骨节分明,
一如记忆中那般,带着悲悯众生的温柔。“地上凉,起来。”就是这只手,
曾将我从一个泥潭,拉进了另一个名为“苏窈替身”的华丽囚笼。就是这张脸,
与我死去的未婚夫顾清川有着七分相似,让我甘愿饮鸩止渴,沦为他最听话的金丝雀,
温顺地忍受他所有家人对我的羞辱。他会在梦里辗转,
轻声唤着“窈窈”;也会在我生日那天,跑去苏窈的墓前,一待就是一整天。我从不哭闹。
因为他不知道,他这张酷似我爱人的脸,对我而言,既是慰藉,也是刑具。
直到他无意中撞开我画室的门,看到满屋子顾清川的画像。每一张,都比画他时,
倾注了百倍千倍的爱意。那一刻,他脸上温柔的假面轰然碎裂,变得狰狞而疯狂。“南知,
你凭什么把我当替身?!”“我能把你捧上天,我就能把你踩进万劫不复的地狱!
”高烧、感染、囚禁……在无尽的黑暗中,我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死的时候,
嘴里无意识唤着的,依然是“清川”。心脏猛地一缩,那濒死的剧痛让我浑身战栗。
我没有去接萧亦珩伸出的手。我的目光,穿过他昂贵的、一尘不染的西装裤腿,越过他,
死死钉在他身后。那里站着一个男人。他被萧亦珩高大的身影衬得像个可有可无的背景板,
浑身湿透,雨水顺着他苍白削瘦的下颌线不断滴落,整个人像一株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孤草。
是他。是顾清川。是我以为死在那场被精心策划的车祸里,再也见不到的顾清川。他还活着。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劈开我两世的混沌和痛苦。眼泪瞬间决堤,混合着冰冷的雨水,
冲刷着我滚烫的脸颊。萧亦珩显然误会了我的眼泪,以为我被他的“善举”所感动,
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施舍般的愉悦。“别哭,以后有我。”我没有理他。
在萧亦珩错愕的注视下,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冰冷的泥水里爬起来。
脚踝在挣扎中被碎石划破,鲜血混着泥水,但我感觉不到疼。我一步一步,趔趄地,绕过他,
走向他身后。我走向我的光。我脱下身上那件唯一还算干爽的薄外套,动作坚定又颤抖地,
披在了顾清川的身上。他的身体冰冷刺骨,在**近的瞬间,下意识地绷紧,
流露出一种极度戒备和茫然的状态,像一只受惊的野兽。我不管。我只是紧紧地,
用那件单薄的外套裹住他,仿佛这样就能隔绝世间所有的寒意。然后,我抬起头,
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懂的音量,一字一句,清晰地,
说出那句我们定情时的暗语。“晚星归航,月见草开。
”他空洞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澜,像石子投入深潭,
却又瞬间被更深的迷茫所吞噬。而我身后,那把巨大的黑伞被主人猛地攥紧,
伞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一股带着浓烈占有欲的杀意,如实质般将我笼罩。“南知。
”萧亦珩的声音,第一次在我面前,褪去了所有伪装,冷得像淬了毒的冰。“你在做什么?
滚过来。”我没有回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我只是用尽所有力气,
扶住摇摇欲坠的顾清川,用行动告诉他——萧亦珩,你的替身游戏,我不玩了。我的顾清川,
还活着。“我再说一遍,放开他,到我身边来。”萧亦珩的压迫感从身后传来,
像一张无形的网,要将我重新拖回地狱。我却只是更固执地扶着顾清川,
试图将我身上所有的温度都传递给他。顾清川虽然满眼戒备,却没有推开我。
他只是僵硬地站着,任由我半抱着他,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你认识他?
”萧亦珩的耐心显然已经告罄,声音里透着山雨欲来的危险。2虚假温存,
暗流涌动“我故人。”我头也不回,冷冷地甩出三个字。“故人?
”萧亦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低沉的笑声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刺耳,“南知,
你有什么故人是我不知道的……”他的话没说完,因为我已经扶着顾清川,转身就走。
我把他和他的黑伞,以及那份虚伪至极的救赎,一同丢在了身后那片泥泞里。
萧亦珩没有追上来。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几道如影随形的视线,像附骨之蛆,
紧紧地钉在我的后背上,冰冷,且不怀好意。我强行把顾清川带到了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
这里安保严密,能暂时隔绝萧亦珩的眼线。在套房明亮的灯光下,我才真正看清他身上的伤。
他的手腕和手臂上,布满了陈旧的、深浅不一的伤痕,
有些像是被绳索或皮带长期捆绑磨破的,有些则像是密密麻麻的针孔,已经结了痂,
呈现出一种暗沉的颜色。我的心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你叫什么名字?”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每个字都充满了对我这个陌生人的防备和警惕。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刺痛。
他失忆了。萧亦珩,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我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恨意,
伪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声音放得极轻、极柔:“我叫南知。我们以前……是邻居。
我看你好像遇到麻烦了,所以想帮你。”我不敢说出我们的真实关系,
怕**到他此刻极不稳定的精神状态。他不再说话,只是蜷缩在沙发的一角,
像一只遍体鳞伤却依旧竖起全身尖刺的刺猬,拒绝我的一切靠近。
我只能默默地去浴室放好热水,找出酒店干净的浴袍,轻手轻脚地放在浴室门口。
“先洗个澡吧,会舒服点。”就在这时,套房的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我心头猛地一沉,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我。打开门,萧亦珩正站在门外。
他已经换下了那身被雨水打湿的西装,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的萧氏总裁模样,
身后跟着两名穿着考究的律师和几名身形健硕的保镖,阵仗十足。他甚至没有看我,
径直越过我,走进了房间,脸上重新挂上了我最熟悉的那种虚假温存。他走到沙发前,
蹲下身,用一种仿佛他们才是最亲密的人的语气,对顾清川柔声说:“清川,别怕,
我来接你了。”顾清川的身体因为他的靠近而瑟缩了一下。然后,萧亦珩才缓缓站起身,
转向我。那份温存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警告和一丝不加掩饰的轻蔑。“南知,
玩够了吗?”他身后的律师适时地递上一份文件,公式化地对我宣读:“这位**,
根据法律文件,萧亦珩先生是顾清川先生目前唯一的合法监护人。顾先生精神状态不稳,
并伴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不适合与任何陌生人接触。请你立刻离开,
否则我们将以骚扰和非法挟持的罪名,立刻报警。”监护人?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几乎站立不稳。萧亦珩走过来,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带着恶意的、胜利者的姿态,低语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我是在找他。南知,
我才是他的救命恩人,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妄图勾引精神病人的疯女人?”他轻而易举地,
就将我的善意和救赎,扭曲成了别有用心的卑劣恶意。我被迫后退,
在保镖冰冷的“请”离手势下,一步步退出房间。门关上的前一秒,
我看到顾清川被萧亦珩的人强行扶起来,他没有反抗,只是回头,
用那种混杂着恐惧和迷茫的眼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像一把刀,**了我的心里。
我被彻底孤立了。我站在酒店冰冷空旷的走廊里,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不,我不能认输。
前世的惨死,顾清川身上的伤痕,萧亦珩的**,这一切都像燃油,
将我心底的恨意烧得更旺。我迅速冷静下来,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我前世为了调查萧亦珩而动用过无数次的号码。“是我。帮我查,
顾清川名下所有资产的去向,尤其是一年内的变动。还有,
萧氏集团所有子公司的业务范围和资金流水,我要最详细的资料。”半小时后,
一封加密邮件发了过来。看着邮件里的内容,我的血液,一寸一寸地变冷。3记忆碎片,
致命诱饵顾清川名下所有资产,在他那场精心策划的“意外”车祸身亡前一周,
通过一系列复杂的法律操作,
全部被合法地转移到了萧氏集团旗下的一家……生物科技子公司。
那家生物科技子公司的资料,我翻来覆去看了三遍。表面上,
它是一家做高端医疗设备研发的公司,但背地里,
它与几家极其私密的、不对外开放的心理诊疗机构有着不清不楚的巨额资金往来。
我的指尖冰凉。萧亦珩不仅要顾清川的钱,他还要顾清川的命。或者说,
他要的是顾清川脑子里那些无价的东西。
我利用前世为了调查萧亦珩的白月光苏窈而练就的黑客技术,
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侵入了本市交通系统的数据库,
调出了顾清川出事前一个月的全部行程记录。记录显示,他出事前一天,正准备飞往邻市,
与萧亦珩在国内最大的死对头——程氏集团,签订一份关于脑机接口新技术的合作合同。
一切都串起来了。萧亦珩制造了惨烈的车祸,夺走了顾清川的一切,包括他的记忆和身份,
只为了那份还未问世的、足以打败整个科技行业的技术。我必须让顾清川想起来。
我很快查到,萧亦珩把他安置在了一家位于半山腰的私人疗养院,那里安保之严密,
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硬闯是不可能的。我只能制造“偶遇”。我打听到,
那家疗养院每周三下午,会允许部分病情稳定的病人在护工的陪同下,
去市中心指定的艺术馆进行一小时的“艺术熏陶”,作为治疗的一部分。而那家艺术馆,
本周正在展出本年度最优秀的一批新锐建筑设计模型。其中一个,名为“月光下的回廊”。
那是顾清川尚未公开的设计作品,也是他当年送给我的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生日礼物。
我提前用一笔不菲的费用买通了馆内的一名工作人员,让他将那个模型,
摆在了整个展厅最显眼、最无法忽视的位置。周三下午,我装作一名普通的游客,
在那个模型前站了很久很久。很快,我等到了他。
顾清川在两名身材高大的护工的“保护”下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宽松的纯白色病号服,
整个人显得更加清瘦憔悴,像一抹随时会消散的影子。当他的视线无意中落到那个模型上时,
他停住了脚步。他慢慢地走过去,眼神里透着一丝茫然,又有一丝熟悉的挣扎。他伸出手,
似乎想要触摸那精巧的回廊,却又在半空中猛地停住。剧烈的头痛让他瞬间弯下了腰,
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冷汗。零碎的、尖锐的画面在他脑中疯狂闪回,他痛苦地抱着头,
嘴里发出无意识的、破碎的**。“月亮……月见草……疼……”两名护工立刻警觉起来,
一左一右地架住他,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针管,强行给他注射了镇定剂,
随后便像押送犯人一样,匆匆将他带离了艺术馆。有效果!我心中一阵狂喜,又一阵酸楚。
可我还没来得及计划下一步,麻烦就自己找上了门。当晚,
我那间临时租住的公寓门被人敲响。来的人是萧亦珩。他没有带任何保镖或律师,
就这么一个人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西装,只是领带扯松了些,
少了几分白日里的矜贵,多了几分夜色下的阴鸷。他不再伪装温和,
那张脸上是我在前世地下室里见过无数次的、冰冷的厌恶。“南知,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径直走进房间,环顾着我这间小小的、只有几十平米的公寓,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目光里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审视。“你今天去艺术馆了。”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我警告过你,离他远点。你把他**到精神崩溃,对你有什么好处?”他倒打一耙的本事,
永远是这么炉火纯青。“他不是你的私有物品。”我冷冷地回敬他。“现在是了。
”他低低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他的监护人是我,他的资产是我的,
就连他的命,也是我从车祸现场给捡回来的。南知,你拿什么跟我争?
”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
眼里的轻蔑几乎要化为实质。“别再耍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聪明。我已经加派了人手,
二十四小时看着他。从今天起,你连他一根头发都碰不到。”他的威胁让我浑身发冷,
但我知道,他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心虚,越说明我的方法奏效了。我需要一个机会,
一个能单独接触到顾清川的机会。既然他这么害怕我接触顾清川,
那我就给他一个更大的“威胁”,逼他分心。我故意通过一个不太靠谱的**,
放出假消息,声称我找到了顾清川出车祸时的“目击证人”,
那人手上有行车记录仪的完整视频,并且准备高价卖给程氏集团。
我知道萧亦珩一定会去亲自处理这个所谓的“证人”。他这个人,控制欲强到变态,
不允许有任何脱离他掌控的意外发生。果不其然。第二天,
我安插在疗养院做清洁工的内线就告诉我,疗养院内部,特别是看管顾清川病房周围的人手,
被临时抽调走了大半,去向不明。机会来了。我避开所有的监控,从一处维修通道,
成功潜入了顾清川的病房。他躺在床上,似乎刚刚被注射过大剂量的镇定剂,睡得很沉。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将他的脸映照得苍白如纸。我不敢叫醒他,只能静静地守在他床边,
希望能从他身上发现更多线索。就在我准备离开时,他忽然在梦中蹙起了眉,开始说梦话。
他的声音很轻,断断续续,充满了压抑的恐惧。我立刻俯下身,将耳朵凑到他唇边,
仔细地听着。在那些破碎的、不成句的呓语中,
我捕捉到了一个反复出现的、清晰无比的关键词。“实验室……”4暗夜追踪,
以身饲虎“实验室”三个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
瞬间捅开了一把我从未触碰过的、名为真相的黑暗大门。
我立刻开始排查萧氏集团旗下所有与“实验室”相关的机构,
特别是那家神秘的、接收了顾清川全部资产的生物科技子公司。最终,
我锁定了一家位于城市远郊、地图上都没有明确标注的心理诊疗中心。
它由萧氏秘密全额资助,对外宣称是为顶级精英人士提供高端心理疏导服务,
但它的法人代表,赫然就是当初在酒店里,给我看那份监护文件的律师之一。这里,
一定就是关押顾清川,并对他进行非法精神控制的黑窝点。我必须进去。但这一次,
我不能再像上次一样被动。萧亦珩的警告还言犹在耳,我不能指望他会第二次犯同样的错误。
我需要一个比“假证人”更具杀伤力的武器,一个能让他方寸大乱,
不得不从那个黑窝点抽身来对付我的武器。我的目光,落在了电脑屏幕上,
那个我看了无数遍的名字——苏窈。前世,我只是被动地接受着自己是苏窈替身的事实。
但这一世,我要主动利用她。我花了整整两天,动用了前世所有的人脉和手段,
终于挖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苏窈的死,并非对外宣称的那么简单。她生前最后的主治医生,
一个叫王雷的教授,在苏窈死后不久,就因为一场“医疗事故”被吊销了执照,
从此人间蒸发。我找到了他。他躲在一个破败的小城里,终日酗酒,潦倒不堪。
我将一沓现金放在他面前。“我不想知道苏窈是怎么死的,”我看着他浑浊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想知道,萧亦珩在她的死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王雷在金钱和酒精的双重**下,终于吐露了那个被他隐藏了多年的秘密。“他是个疯子!
他为了那个女人,什么都干得出来!”王雷的声音颤抖着,“苏窈的病根本没得治,
但萧亦珩不信,他逼着我们用一种还没通过临床试验的实验性药物,
他说那是她唯一的希望……结果,那药有严重的副作用,
加速了她的心力衰竭……她最后是……是活活痛死的!”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隐瞒了这件事,”王雷痛苦地抱着头,“他伪造了所有病历,买通了所有人,
让所有人都以为苏窈是安详离世的。他害怕……他害怕别人知道,
是他亲手加速了他最爱的人的死亡!”这就是萧亦珩的死穴。他那份感动天地的深情,
建立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上。他不是救世主,他才是刽子手。我将这段对话全程录了音。
然后,我将这段录音中最关键的一句话——“是你亲手加速了她的死亡”,剪辑出来,
用一个匿名的号码,发给了萧亦珩。我知道,这无异于以身饲虎。但我更知道,只有这样,
重生后我踹了渣总去救我的白月光写的小说《顾清川萧亦珩苏窈》就是锦李全文阅读 就是锦李小说全部章节目录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