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乱葬岗上,狗头飞】暴雨像拔了塞子的天河,哗一下全倒在乱葬岗。腥泥没过脚踝,姜稚睁眼时,正对上一双饿到发绿的狗眼。那畜生前爪按在她胸口,尖牙已经刺破手腕的冷白皮。疼——但她喊不出,嗓子像被火钳烙过,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原来原身先被灌了哑毒,再被勒死抛尸,此刻毒未散尽,声带半废。狗嘴猛扯,血肉离骨的前一秒,一团巴掌大的雪棉“噗”地从她袖口滚落。——眠云。稚童般的机械声在她脑内响起:“检测到野狗怨气+1,是否吸收?”姜稚没空震惊,用念头吼:“吸!”棉团瞬间暴涨,化成一柄四十米长的半透明巨刃,刀背滚着银蓝电光。狗头飞起,血雨混着雨水“哗啦”浇了姜稚满脸。她抹了把脸,慢慢坐起。“兑换到账:一个时辰嗓音。”沙哑却清冽的女声滚过雨幕——像锈琴拉出第一声铮鸣。姜稚低头审视自己:十六七岁的身体,腕骨纤细,嫁衣被狗撕得七零八落,却仍看得出是御用云锦。记忆汹涌而来:——大曜朝永和十七年,长公主姜稚替嫡妹和亲,半途被太后暗卫毒哑勒死,抛尸乱葬岗。——真公主此刻正躺在金屋软轿里,等她“暴毙”的消息。姜稚舔了舔唇角血迹,笑了:“第一刀,是利息。”她抬手,眠云“咻”地缩回,重新变成软萌棉团,蹭着她颈窝邀功。远处官道火把蜿蜒,和亲队伍扎营在十里外的破驿站。他们刚发现“公主尸体不见了”,正惊慌失措。姜稚撑着膝盖站起,嫁衣下摆滴滴答答往下淌泥水。她望向京城方向,眸色比雨夜还深。“回京?不,是进宫。”嗓音只剩五十九分零五十三秒,每一秒都要见血。【第二章
替嫁队伍,原地掉头】破驿站里灯火惶惶。御林军校尉赵岐来回踱步,佩刀撞得甲胄哗啦响。棺木是空的,尸体却从封闭的棺里凭空消失,说出去谁信?“报——”小校跌进来,“赵、赵大人,公主……公主她……自己走回来了!”帐帘一挑。雨幕里,少女赤足而立,嫁衣残破,黑发湿贴在苍白面颊。她怀里抱着一团白棉花,像抱猫。赵岐倒吸一口凉气。姜稚环视众人,嗓音带着初醒的慵懒,却字字清晰:“本宫得天启,命不该绝。回京。”赵岐下意识:“可和亲……”“和亲?”姜稚轻笑,棉团在她掌心“噗”地展开,竟幻化成一卷金灿灿的圣旨。没人看清她怎么写的,只见龙纹玉玺红泥鲜亮,盖在最末一行:“着即日返京自省,违者斩。”赵岐膝盖一软,跪了。人群最后,一个披白狐裘的少年倚柱而立,指尖摩挲着袖口暗金纹。灯火把他的病容映得近乎透明,眸底却烧着幽暗的火。谢无咎,北冥质子。他盯着那朵云,薄唇无声开合:“原来妖云真在她手里。”队伍连夜拔营返京。姜稚坐进马车,棉团缩成拳头大,在她膝上打滚。“检测到二百三十七人恐惧情绪,可兑换‘瞬移’一次,是否储存?”姜稚阖眼:“存。”她要在最致命的那一刻用。【第三章
夜审寿康宫,毒酒换真话】亥时,宫门已下钥。寿康宫却灯火通明,太后着凤袍立于丹陛,指间佛珠响得急促。“把人带进来。”姜稚踏进殿门,湿漉漉的脚印在金砖上拖出长痕。宫人捧来金盘,盘中一盏琥珀酒。太后笑得慈悲:“稚儿受惊,先饮压惊酒。”——是哑毒升级版,入口即焚喉。姜稚抬手,棉团从她袖口探出脑袋,像嗅到腥味的猫。“检测到杀意+1,可兑换‘真话领域’三息。”姜稚指尖在杯沿轻轻一弹,酒液微晃,没人看见棉团吐出一缕银丝,与酒色融为一体。她举杯,冲太后嫣然一笑:“皇祖母,请。”太后微怔,按规矩,她得先抿一口以示无毒。老太监刚要代饮,姜稚已仰头一饮而尽。殿中针落可闻。三息后,“真话领域”生效。太后忽然开口,声音尖利:“当年先帝碍事,是哀家亲手把鸩酒灌进他嘴里!”满殿哗然。太后惊恐地捂住嘴,却停不下来:“姜稚那个贱种的母妃,也是哀家杖杀的!”姜稚垂眼,轻轻打了个响指。棉团“啪”地炸成银白光幕,将太后第一句话放大在寿康宫半空,字字如雷。御林军破门而入。赵岐的刀尖还在滴血——方才姜稚授意,若太后口吐弑君,即刻擒拿。太后扑向姜稚,指甲刚碰到她衣角,便被赵岐反剪双臂。姜稚弯腰,捡起滚落的佛珠,一颗颗捻过,声音温柔:“皇祖母,当年您赐我母妃杖刑,也是这般一颗颗数着,生怕她死得太快。”佛珠崩断,玉珠四散。棉团在她肩头打了个奶嗝:“检测到震惊+恐惧共412点,可兑换瞬移一次,已储存。”姜稚转身,披风扬起猩红里子,像夜色里绽开的一朵杀花。“赵校尉,封锁寿康宫。明日小朝会,本宫要听见百官废太后的声音。”她嗓音还剩最后十秒,却足够宣判。灯火将她的影子投在金柱上,纤细,却锋利得像一把刚出鞘的剑。【第四章
质子爬窗,妖云结盟】更深漏断,寿康宫的血腥气尚未散尽,御书房檐角却掠起一道白狐残影。谢无咎支起雕花窗棂,冷风裹药香扑面而来。案前灯火如豆,姜稚执笔批红,棉团趴在她腕边,像一团随时炸毛的猫。“北冥质子深夜闯禁,按律当杖八十。”她头也不抬。“若我带来太后藏兵虎符,可否折杖为盟?”谢无咎指尖一挑,半枚玄铁虎符“当啷”落在案上,与烛光撞出森冷青芒。姜稚眯眼。虎符缺角,正是先帝失踪的右半边。棉团嗅了嗅,提示:“检测到虎符内嵌暗军杀气,可兑换‘信号增幅’一次。”谢无咎低咳两声,面色苍白,眼底却燃着幽火:“我要复国,你要复仇。大曜北疆十二万私军,可为你开宫门;而你的妖云,可替我放大虎符,千里传军。”姜稚用指尖轻叩虎符,声音清脆:“事成之后,我要太后与首辅的命,其余归你。”“成交。”棉团倏地化作金色光网,将半枚虎符包成拇指大的光丸,藏进姜稚袖中。窗外风起,吹灭灯火。黑暗里,少年少女击掌为誓,指骨相触,像两柄薄刃轻轻擦火。【第五章
金丝朝会·加长版】八月十九,卯鼓初歇,金銮殿外铜鹤吐香。百官列班,却无人敢越那道半尺高的朱漆门槛——门内,一袭玄红帝袍的少女正坐在本该属于皇帝的龙椅上,指尖绕着一团雪白。姜稚垂眸,指腹轻抚眠云,像在安抚一只打盹的猫。“诸位,”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滚过每一个人的耳膜,“昨夜太后自请退居长乐宫,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日便议个结果吧。”首辅萧崇山眉心一跳,出班奏道:“公主虽为皇脉,然女帝继位,于礼不合——”话音未落,眠云“噗”地炸开,化作千缕金丝,疾射而出!“嗖嗖嗖——”金丝穿过百官的袖口、玉带、帽翅,回拢,收紧。眨眼之间,数十名朝臣被捆成一串粽子,高高悬在殿梁之下。“啊——”惊叫此起彼伏。萧崇山被勒得脸色青紫,仍强撑威仪:“妖术惑众,成何体统!”姜稚低笑,指尖一弹,又一根金丝垂下,像活物般绕住萧崇山的乌纱。“首辅大人,”她声音轻柔,“当年你以‘祸国’之名勒死我母妃时,可曾想过体统?”金丝猛然收紧,乌纱“咔嚓”碎裂,花白发髻散落。殿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赵岐按剑而入,身后御林军鱼贯而入,甲胄铿锵。“启禀殿下,”赵岐单膝跪地,“城外北大营已挂起新旗,十二万将士愿奉殿下为主!”百官哗然。谢无咎立于殿门阴影处,指尖轻弹。虎符光丸化作一道赤色狼烟,冲天而起,在晨雾中炸成巨大的“姜”字。“金丝朝会,不过一炷香,”姜稚抬手,云丝骤收,百官扑通跪倒,“既无异议——即刻拟诏。”她微微俯身,替萧崇山理了理被勒歪的衣领,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首辅大人,你的血,我留到大婚再用。”【第六章
御笔禅位·加长版】夜色沉沉,乾清宫灯火通明。傀儡皇帝姜祁被两名内侍架出来,龙袍空荡,脸色青灰,像一副被抽走魂魄的纸壳。姜稚将一纸诏书推到他面前,声音温柔得像哄孩子:“皇叔,签吧。”“禅……禅位?”姜祁颤抖,“太后会杀了朕……”“太后自身难保。”谢无咎倚在屏风侧,指尖转着一只白玉药瓶,瓶身雕着细小的“真”字。“陛下若不愿,臣可代劳。”药瓶里装着“真话丸”,入口即吐真言。姜祁瞳孔骤缩,一把抓住笔,朱砂颤抖着落在诏书上:“朕以凉德,奉天承运……今禅位于皇侄女姜稚……”最后一笔落下,玉玺被姜稚扣在掌心。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抬手,棉团“嗷呜”张口,将玉玺吞进肚皮,鼓成一只方方正正的“玺云”。“国玺暂由朕保管,”她改口改得自然,“明日早朝,再请百官迎朕登基。”姜祁瘫软在龙椅,像被抽干的人偶。谢无咎低笑:“陛下好手段。”姜稚抚着圆滚滚的玺云,眸光却冷:“还差最后一刀。”殿外风更急,吹得帷幕猎猎,像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赶来。她转身,对赵岐吩咐:“将陛下送往长乐宫,与太后作伴。”赵岐领命,却在转身的瞬间,听见少女极轻的一声叹息:“皇叔,你终于自由了。”【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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