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国家杜马代表鲍里斯·别列佐夫斯基(左)和罗曼·阿布拉莫维奇(右)在国家杜马的门厅里 莫斯科,2000年。
寡头的流行概念现在是俄罗斯富豪的超级游艇,体育老板和阴暗的地缘政治操纵的代名词,例如过去几十年来罗曼·阿布拉莫维奇,阿利舍尔·乌斯马诺夫,鲍里斯·别列佐夫斯基和奥列格·德里帕斯卡等俄罗斯亿万富翁在国际上的崛起。
但是,寡头政治的概念并不是俄罗斯人独创的。事实上,这个词的希腊语词源(oligarkhía)大致指的是"少数人的统治"。更具体地说,寡头政治意味着通过财富行使的权力。你甚至可能得出结论,寡头政治是由高层腐败和民主失败造成的。例如,《大英百科全书》将寡头政治描述为"一种贬低的贵族形式"。
尽管寡头政治本身并不是俄罗斯固有的,但这一概念现在已经与该国密切相关。它让人联想到机会主义、人脉广阔的商人的形象,他们通过掠夺崩溃的苏联国家的国有资产,并将俄罗斯重塑为狂野的西方资本主义的避风港,赚了数十亿美元。
但是,在苏联解体期间,俄罗斯的寡头究竟是如何致富的呢?
休克疗法
1990年代崭露头角的俄罗斯寡头们总是机会主义者,他们利用了1991年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出现的混乱、极度腐败的市场。
在苏联解体后,新成立的俄罗斯政府开始通过代金券私有化计划向公众出售苏联资产。这些苏联国有资产中的许多,包括价值巨大的工业、能源和金融资产,都是由一群内部人士收购的,他们随后将他们的收入藏在外国银行账户中,而不是将其投资于俄罗斯经济。
第一代俄罗斯寡头大多是骗子,他们在1980年代后期通过黑市或抓住创业机会赚钱,当时苏联开始放松对私营商业行为的严格限制。他们足够聪明和富有,可以利用一个组织不善的私有化计划。
可以说,俄罗斯联邦第一任总统鲍里斯·叶利钦(Boris Yeltsin)急于将俄罗斯转变为市场经济,帮助创造了一系列完全适合新兴寡头政治的环境。
在负责监督私有化项目的有影响力的经济学家阿纳托利·丘拜斯(Anatoly Chubais)的协助下,叶利钦改变俄罗斯经济的方法—— 一个没有人预料到会无痛的过程——是通过经济"休克疗法"来提供资本主义。这需要突然解除价格和货币管制。尽管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家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广泛提倡这种方法,但许多人认为这种转变应该更加渐进。

1997年,阿纳托利·丘拜斯(右)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米歇尔·康德苏斯
叶利钦的寡头政治
1991年12月,价格管制被取消,俄罗斯感受到了叶利钦休克疗法的第一次震撼。该国陷入了严重的经济危机。结果,即将成为寡头的寡头能够利用贫穷的俄罗斯人,支付低价来积累大量的私有化计划凭证,以免我们忘记,这些凭证旨在提供分布式所有权模式。
然后,他们能够使用这些代金券以极度低估的价格购买以前国有企业的股票。叶利钦加速的私有化进程为第一波俄罗斯寡头提供了一个黄金机会,可以迅速获得数千家新私有化公司的控股权。实际上,俄罗斯经济的"自由化"使一群地位良好的内部人士能够很快变得非常富有。
但这只是第一阶段。俄罗斯最有价值的国有企业向寡头的转移一直持续到1990年代中期,当时叶利钦政府设计了"股票贷款"计划,显然是与一些最富有的寡头勾结的行为。当时,资金短缺的政府需要为叶利钦1996年的连任竞选筹集资金,并试图从寡头那里获得数十亿美元的贷款,以换取众多国有企业的股份。

鲍里斯·叶利钦,俄罗斯联邦第一任总统。
正如预期的那样,当政府拖欠这些贷款时,寡头们也同意帮助叶利钦赢得连任,他们保留了俄罗斯许多最赚钱组织的控股权。再一次,少数大亨能够利用日益妥协的私有化进程,夺取对利润丰厚的国有企业的控制权,包括钢铁、采矿、航运和石油公司。
这个计划奏效了。在他日益强大的贷款人的支持下,叶利钦赢得了连任, 这些贷款人当时控制了大量的媒体。在那一刻,一种新的权力结构在俄罗斯得到了证实:叶利钦已经将国家转变为市场经济,但这是一种严重腐败、裙带关系的资本主义形式,将权力集中在少数非常富有的寡头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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